聖經考古學﹕古蘇美爾文化變遷與口音變亂
米所波大米(Mesopotamia,即美索不達米亞),字面意思是“兩河之間的土地”,是我們從一般古代歷史和舊約中熟悉的許多人(例如亞述人和巴比倫人)的故鄉。在這些民族之前,有一個稱為蘇美爾(Sumer)的人群,即古代米所波大米文化的創造者,居住在山谷的南部。該地區的文明是如何開始的?以及何時開始的?
本文發表在2004年冬季的《Bible
and Spade》。
底格里斯-幼發拉底河(Tigris-Euphrates)河谷是近東文明開始發展的主要地區之一。該河谷包括現代敘利亞和伊拉克的部分地區。這個地區,兩條河流之間的肥沃山谷,自古希臘人時代以來就被稱為米所波大米,即“河流之間的土地”。當然,這地區是許多我們從一般的古代歷史和舊約中熟悉之人的家鄉,例如亞述人和巴比倫人。在這些民族之前,有一個稱為蘇美爾人的群體,是經典的米所波大米文化的創造者,居住在山谷的南部。該地區的文明是如何開始的?以及何時開始的?為了至少回答這個問題的一部分,我們將需要檢查書面的和考古學的原始資料。最早的考古資料來自山谷中尚未懂書寫藝術的文化。
考古證據
在研究這些早期文化的考古資料時,我們必須進行一些初步的觀察。首先,我們應該記住,擁有基本上相同文化的人們,往往會製造相似的物件,有時甚至相同的物件。這種傾向在陶器中尤為明顯,陶器是古代的基本食品和飲料儲藏工具。這種傾向對考古學家非常有幫助。如果他或她在一個城市的廢墟中挖掘,發現了某種風格和顏色的陶器,可以與在其他地方發現的陶器進行比較。因此,兩個有相似陶器風格的地點,可以建立聯繫。
[編按:這些被稱為“平行”。]
這些結論當然必須得到其他物件發現的支持,但是這種相似性可以表明特定文化如何在地理區域內傳播。
這導致第二個基本性的觀察。當考古學家發現一種特定的文化時,現代學者常常給它起一個名字。沒有寫下來的資料,我們不知道這文化的人怎樣稱自己。所起的名字,通常是發現該文化的地點的現代阿拉伯語地名。請不要以為“類型遺址”(以文化命名的地點)必然是該文化中最重要的城市,或文化起源的地方。它只是不過是現代人發現該特定文化的典範的第一個地方。
最後,談談定期。確定日期的最佳方法是擁有書面文件,即使如此,建立時間順序也可能是一件複雜而困難的事情。在現代歷史的許多時期,我們都有豐富的書面材料,以至於基本日期不是問題。例如,我們毫無疑問地知道,希特勒於1933年成為德國總理,林肯於1865年被殺,奧古斯都皇帝於主後14年去世。但是,當我們處理古代近東歷史時,要準確地定期可能很困難。在我們所說的史前時期,就是在我們知道已經有文字書寫之前的時間,尤其如此。[i]
對於這些時期,我們必須使用其他方法來計算日期。我們經常使用許多科學測試來確定史前文化的日期。我們不在這裡詳細討論這些測試的可靠性。但可以說,無論如何都不是完美的。因有很多變數和前提,所以結果不是萬無一失的。應該理解的是,我們將要討論的文化的定期,僅僅是學術估計,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。
從金字形神塔(ziggurat)頂部看到的吾珥的廢墟。約從主前5600年至2000年,吾珥是蘇美爾人的主要中心,面積至少為124英畝。城市內有一座金字形神塔,寺廟,宮殿,學校,富裕的私人住宅和著名的“皇家死坑”(Royal
Death Pits),約在主前2600年至2100年,其中埋葬了約有190萬名富裕的貴族。SPC
John F. Shaw.
哈蘇納文化(Hassuna
Culture)
米所波大米最早的主要文化
[ii]
,被稱為哈蘇納文化,以最早發現該文化的地方命名,即米所波大米北部的哈蘇納村。哈蘇納文化的起源,慣例上,可追溯到主前5500-5000年,在河谷北部的許多地方都可以找到。它似乎主要局限於北部。儘管他們不懂得陶輪,但哈蘇納人是農業人士,也是陶器製造商。他們的工具是骨頭和石頭。
在哈蘇納遺址,沒有發現任何金屬製品的痕跡。有發現蘆葦和泥屋,但僅在哈蘇納丘的“類型遺址”。哈蘇納文化中最常見的工具是有燧石齒的木鐮刀,用於收穫穀物。
儘管在哈蘇納文化中尚無明顯證據,可證明勞動力的專業化,但有一些長期貿易,因為在哈蘇納遺址發現了貝殼和黑曜石。這種文化的一個有趣的特徵,是在大型陶甕中埋葬嬰兒的習俗。
哈拉夫文化(Halaf
Culture)
大約在主前5000年,哈蘇納文化被另一種北方文化哈拉夫(Halaf)所取代。哈拉夫文化持續到主前4100年左右。再一次,這種文化在米所波大米南部沒有可觀的傳播。哈拉夫陶器非常漂亮。一些學者認為這是近東早期最好的。它是黑色,棕色或橙色,並以公牛的頭和雙軸的樣子為裝飾。但是,哈拉夫陶器最引人注目的是某些器皿的形狀,肯定是複製自典型的金屬容器形狀。讓我們知道,哈拉夫人知道並使用金屬製造容器。在哈拉夫遺址還發現了金屬物體,例如銅珠。證明這些人是世界上最早使用金屬的人之一。哈拉夫人的鍋還有另一個重要的新特征。它們經常印有他們宗教信仰中的神或女神的圖畫。這幅畫在每個鍋子上都不同,顯然是個人所有權或身份的標記。這些圖片是用所謂的圖章印章製作的,類似於我們今天的的橡皮圖章。
左上﹕米所波大米圓柱圖章,在大英博物館展出。來歷不明,可以追溯到大約主前2200年至2100年。印章的右邊是刻在印章上的場景的印記;下面是場景的放大圖。印章描繪了一個宴會,宴會的中心是一棵神聖的樹,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(?)伸手去拿水果。有蛇在兩側。
Bryant G. Wood.
哈拉夫城鎮和他們的世界中任何其他居住地方,比較之下,都先進得多﹕ 鋪砌的街道,又建造兩房的圓形房屋(
tholos)。圓形房子的第一個房間是長的長方形,從外面蜂巢狀的圓形房間引進來,是主要的居住房間。宗教信仰對哈拉夫人,以及其建築和陶器都很重要。在哈拉夫遺址發現了許多母親女神鵰像。關於哈拉夫文化的最後一件有趣的事情是﹕發現這種文化的大部分地點,都突然終止了。其原因尚不清楚。某些自然災害,劣等文化的人群侵略,是最好的解釋,但是不能肯定是什麼。聖經洪水,似乎被排除在原因之外,因為哈拉夫的一些遺址,卻沒有明顯的中斷,文化是逐漸發展成新形式。聖經洪水的發生,比我們現在討論的任何文化都要早。
歐貝德文化(Ubaid
Culture)
米所波大米史前時期的下一個主要文化,出現在河谷的南部,靠近波斯灣。這是歐貝德文化,從其“類型遺址”歐貝德丘(Tell
Ubaid)得名。米所波大米的南部的蘇美爾在舊約中被稱為示拿(Shinar)。該地區在主前6000年之前根本沒有人定居,其最南端的城市,如爾列度(Eridu),吾珥和瓦伊利(Oueili),直到最早主前5600年才建立。蘇美爾北部的城市,包括巴比倫,更是後來建立的,大約在主前5000年之後(Seely
2001)。歐貝德文化始於蘇美爾,並向北傳播到他吉華(Tepe
Gawra)等地,逐漸取代了哈拉夫文化。歐貝德文化因更多使用金屬和車輪的發明而著稱。據我們所知,該發明尚未用於運輸,但已用於製造陶器。
烏魯克文化(Uruk
Culture)
歐貝德文化存在於主前約4100年至3750年。由此發展出另一種創新的南部文化,烏魯克,一直持續到主前3200年。在此期間,發生了重大的建築變化,開始用燒過的磚,用於紀念性建築。早在主前8500年,就已有人發明曬乾的磚,並在近東部分地區使用(Seely
2001:17;
Walton 1995:163)。但是在烏魯克時期,人們發現,如果在窯爐中燒,磚會變得更加堅硬,可以用來建造諸如廟宇之類的紀念性建築。這徹底改進了建築學。因此,烏魯克文化在米所波大米建造了第一批偉大的寺廟。它也出現了另一個關鍵性的發明﹕船。幾乎可以肯定,還有其他方法可以用來穿越大河,最明顯的是木筏。但是,船的發明無疑是一項重要的創新。
高級蘇美爾婦女的精緻頭飾,可能是女王或女祭司。來自位於吾珥的皇家死坑 ,約主前2600年。現在在大英博物館展出。它由黃金,青金石和紅玉製成。
Michael Luddeni.
原始文字時期(Proto-Literate
Period)
米所波大米的史前時期,可說是結束於另一個文化時期,就是原始文字時期。這一時期僅持續於約主前3200至3100年。在這個非凡的時期,發生了許多非常重大的變化,這些變化使“史前史”與“歷史”有所不同。當然,主要的發展是書寫的發明。如何做到這一點,是一個複雜而有趣的故事。在這裡可以說,這發明使人類能夠留下許多類型的記錄和文學作品,從而大大增加了我們對古代文明的認識。原始文字時期的另一項發明是圓筒印章。這個小型的石製圓柱體,開有一個洞,因此可以戴在脖子上,並刻有高度個人化的場景。當在濕粘土上滾動時,它會產生一張可以識別持有人的圖片。
最後,灌溉似乎是在原始文字時期引入的。其重要性是雙重的。首先,農業效率明顯提高,從而促進了人口增長和勞動力專業化。第二,為了使灌溉工作做得好,需要某種程度的政治組織和統一。這並不是說米所波大米突然在政治上統一了,而是迫著朝代這個方向走。最初,作為政治單位的“城邦”(city-state)出現了。王國和偉大的帝國,後來才興起。
所有這些與該地區的基本歷史,以及聖經,有什麼關係?能否將考古學上的發現,與創世記一書中有關早期人類的記載,聯繫起來?
近看吾珥神塔的燒磚,和瀝青灰漿。「他們就拿磚當石頭,又拿石漆當灰泥」以建築巴別塔(創
11:3)。
文字證據
當我們首次看見原始文字時期的一些書面文件,它們是用楔形文字寫在泥板上的,寫的是學者們講的蘇美爾語。據我們所知,書寫該手寫物體的人所講的語言,與任何其他語言都沒有關係;再者,也是米所波大米文明的創造者。但是,蘇美爾文件中有一些有趣且至關重要的事情。儘管它們是蘇美爾語,但河流、當地的動物植物、還有一些城市的名稱,卻不是蘇美爾語。它們是某種未知語言中的單詞,與任何其他語言均無關。這告訴我們它們是借來的單詞,就像我們在美國某些地區會發現的一樣。我們在美國的某些地區,發現美洲印第安人的名字,這些名字是早期定居者剛來時,遇到原住民,所以借用的。就米所波大米而言,非蘇美爾的字,告訴我們,蘇美爾人不是河谷的第一批居民。當他們進入(無論何時)時,他們遇到了其他民族,這些民族已經為動植物,河流和最早的城市命名。蘇美爾人並沒有重新為這些東西命名,而只是保留了已有的名字。
吾珥的神塔。這是保存最好的米所波大米神塔。內部是曬乾的泥磚,外部是燒過的磚。它有三層,可從三個紀念樓梯進入第一層,還有一座寺廟在頂部,可能是月亮神南娜(Nanna)的。它建於約
主前2100年,一直使用到波斯時期(主前539-332年)。
SPC John H. Shaw.
“蘇美爾人問題”
所有這些引出的一系列問題,就是學者所說的“蘇美爾問題”(Jones
1969)。簡而言之,包括以下問題:蘇美爾人是誰?哪兒來的?他們在米所波大米文明的創造中發揮了什麼作用?為了我們的目的,也許最重要的問題是﹕他們什麼時候進入米所波大米的?
研究“蘇美爾問題”的學者可分為兩大類。首先,有考古學家。這些研究人員由1930年代的亨利·法蘭克福特(Henri
Frankfort)和最近的奧茨(J.
Oates)領導,對米所波大米南部早期的資料和骨骼遺骸,進行了詳細研究。總之,他們的結論是,該地區的第一批主要定居者是歐貝德人的祖先,他們和後來的山谷居民,在身體和物質文化上,都展現出連續性。換句話說,歐貝德人,烏魯克人,原始文字人(也稱為捷姆迭特·那色〔Jemdat
Nasr〕文化)和蘇美爾人是同一群人。他們沒有看見另外一群人的大入侵。物質文化的任何變化,沒有什麼是不能用正常發展來解釋的。對於考古學家而言,米所波大米南部最早的主要居民是蘇美爾人,即使他們自己無法告訴我們。
第二類學者是專業的語言學家,即蘇美爾語系的研究者。很多語言學家從未進行考古發掘,就像考古學家不一定能讀蘇美爾語一樣。必須記住,這些領域是高度專業化的。史匹瑟(E.A.
Speiser)和蘭斯柏格(B.Landsberger)早期領導著語言學家和文獻學家們,堅稱蘇美爾語文獻中的許多單詞,根本不是蘇美爾語。蘭斯柏格指出,與農業有關的單詞尤其如此,這表明米所波大米南部使用的基本農業詞彙和常用農業技術,不是蘇美爾人的發明。
對文獻學家而言,蘇美爾人一定入侵了,或至少滲透到河谷中部。這些事件或一系列事件,可以追溯到烏魯克時期初。文獻學家得出此結論的原因是,蘇美爾語文獻中,有明顯的證據表明,在蘇美爾語被使用之前,米所波大米有一種較古老的語言用於農業等事情。
總結:專業考古學家說,米所波大米南部最早的主要人群是蘇美爾人;沒有考古證據表明還有其他人。因此,歐貝德人就是蘇美爾人。另一方面,蘇美爾語的專家說,歐貝德族一定是其他種族和/或語言的人群。他們的語言,今天大都消失了,而烏魯克人一定是講蘇美爾語的新來者。因此,蘇美爾人的歷史不是始於歐貝德時期,而是始於烏魯克文化。
這個所謂的“蘇美爾問題”已經成為早期古代歷史上爭議最大的問題之一,而且似乎陷入了僵局。一些學者甚至說,若沒有新的資料,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。
聖經的答案
儘管聖經沒有提到這個問題,但是很明顯,雖然被世俗學術界所忽略,但聖經確實為“蘇美爾問題”提供了答案。請注意創世記前幾章告訴我們的一些事情。創世記正確地將早期近東文明置於米所波大米南部。大洪水過後,當全人類的生活開始重新發展,閃、含和雅弗的後裔從亞拉臘山(亞述記錄中的烏拉爾圖〔Urartu〕)擴散開來時,我們發現大量的閃族和含族的名字,與米所波大米的地名有聯繫。事實上,巴別塔(Tower
of Babel)顯然是在巴比倫(Babylon)地區建造的,正如它的名稱和聖經告訴我們的事實,都證明它是在示拿(蘇美爾)平原建造的。
在我們試圖使聖經的敘述和上述考古學調和,又和“蘇美爾問題”調和之前,研究米所波大米南部城市的生活和建築的起源,將很有幫助。保羅·西里(Paul
H. Seely)指出(2001:16),直到烏魯克時期(約主前3500年)之前,南部流域都沒有這樣的城市,也沒有紀念性建築。但是隨著燒磚的出現,製造大型(和高層)建築物的能力興起了。隨著城市和大型廟宇的興起,一種新的建築形式應運而生,一個能象徵米所波大米,直到尼布甲尼撒二世的時候的建築﹕神塔。正如西里指出,神塔是任何米所波大米城市中最重要,最顯眼的結構。那是一座金字塔形的寺廟基地(並不是作為墳墓用,也沒有內部房間的建築物),一邊有階梯。在該建築物的頂部,有這座城市主要神靈的廟宇。
創世記中所說的巴別塔肯定是神塔,因為它是用燒磚和石漆建造的(創11:3)。這些材料只留為宗教和儀式建築所用,並被用於簡單的軍事塔樓(Seely
2001:18)。同樣,創世記用在巴別塔的術語,是典型的神塔的術語,西里指出幾個例子。
《巴比倫史詩》(Enuma
Elish)的故事,講到在巴比倫的大型神塔建築,就像聖經中提到的塔一樣。建築者首先製造燒磚,續而在城中建神塔(參創11:3-4)。在另一個時期的其他文獻中,神塔被描述為顯赫而高聳。它們也清楚地代表著這座城市及其神靈的聲譽和威望。因此,毫無疑問,巴別塔是早期的神塔。這些神塔最早出現在烏魯克時期,約主前3500–3100年。
巴比倫神塔的底部,被認為是創世記11章中描述的巴別塔的位置。
這與蘇美爾問題有什麼關係?特別是與蘇美爾人進入米所波大米南部的日期,有關係嗎?考古學家告訴我們,歐貝德文化開始以來,沒有任何新的人群進入米所波大米南部;語言學家告訴我們,烏魯克人一定是新人群,並且是蘇美爾人。留意聖經怎樣告訴我們﹕示拿的人建造了一座高塔,所以上帝使他們的口音變亂。根據我們目前有關烏魯克文化的考古資料,這座塔,很可能就是神塔。也許所發生的事情就是:米所波大米的人民說一種現在不為人知的語言,這語言中的幾個有關地名,河流名稱以及一些動植物名字,被保留起來。巴別塔被建造,作為人類自豪感和脫離上帝而獨立的紀念碑。然後上帝變亂了他們的口音,並創建了幾個新的語言系統(包括蘇美爾人的)。講蘇美爾話的人,留在示拿,但其他團體繼續擴散開去。只有蘇美爾語中的少數幾個單詞,從第一語言中倖存下來。
如果接受這解決方案,那麼考古學家和語言學家都是正確的。當上帝改變人類口音之後,許多人離開該地區,沒有新的主要人群進來,因此考古學家是對的。卻出現了一種新的語言,蘇美爾語,因此語言學家也是正確的。
米所波大米傳統中的口音變亂
有兩種已知的楔形文字記載,講到口音變亂,無疑源自創世記第11章的巴別塔。最早的,可能是在第三個千年期初期(Kramer
1970:108),是更長的史詩《恩麥卡與阿拉塔之王》(Enmerkar
and the Lord of Aratta)的一部分。其中有一個“
努惦穆的咒詛”(The
Spell of Nudimmud),解釋口音變亂。根據這咒詛,曾經有一個“黃金時代”,那時人人都講同一種語言。眾神之首的恩基(Enki)神,變亂了人類的口音,結束了這個時代。主要的段落這樣講﹕
在那些日子裡……委託[給他]的人們,可以用單一種的語言,真誠地向恩利爾(Enlil)講話。那個時候……恩基……分離他們所有人的口音。人的口音從前只有一種。(Jacobsen
1997; cf. Kramer 1968, 1970; Cohen 1973)
第二個記載與創世記的記載更接近。(Strickling
1974)我們只有知道這個傳說是“亞述”的(Smith
1876:160)。傳說講述了神靈在巴比倫的一個土墩上摧毀了一座建築物。神靈還混亂了建築者的口音(Boscawen
1877:303;
Smith 1880:166)。已經嚴重損壞的泥板的翻譯如下:
……他,眾神之父與他斷絕關係;
他內心的想法是邪惡的。……巴比倫的,他加快了順從的步伐(?),無論偉大或[渺小],他在土墩上混亂他們。……巴比倫,他加快了順服的步伐,無論偉大或[渺小],他在土墩上混亂他們。他們整日建立的城牆;在夜晚成為他們的破壞(懲罰)……他沒有留下餘數。在他的憤怒中,他傾出秘密的計謀;當面變亂他們的口音。他下達了命令,使他們的計劃不可思議……
(as revised by Sayee in Smith 1880:164; cf. Smith 1876:160–61; Boscawen
1876:131–132, 1877:304–308).
亞述傳統與聖經記載的巴別塔之間,有一個密切聯繫,就是使用了“uballu”這個詞,翻譯為“很困惑”。這就和創世記11:7所使用的希伯來語“Balal”相同,意為混淆,混亂或攙和。(Boscawen
1877:311; Smith 1880:166).
總之,這裡需要注意的重要一點是,當我們對歷史問題進行理論化和研究時,我們需要認真考慮聖經中的歷史,而不是忽略它,或試圖將它解釋掉。在許多情況下,例如“蘇美爾問題”,聖經可以提供解決方案,以解決難以解決的歷史難題。
(Reprinted by permission from the Spring 1993 issue
of Artifax, with new material added.)
參考書
Boscawen, W. St. Cha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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